時光冉冉,年關又近了。我的日本朋友對於台灣人如何過新年有著深深的好奇心。早早訂了機票準備到台灣來和我們一起歡度佳節。
在日本,他以12,000円日幣的低價買了華航的年前廉價機票。說來真氣人,我所認識和知道的外國朋友中,都說華航是他們國家中優惠最多的航空!唉!我只能說“嗨!我知道了。。。”
日本朋友元月22日深夜方抵達桃園國際機場,預計年初三回去日本。所以我這個地主只好為他規劃了許多行程,以便讓他滿載而歸。
1月23日(星期五)
在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日本朋友元氣滿滿的迎接台灣的早晨。
我帶他到早餐店,點了一號餐點伺候他的空胃。二片烤土司、二個荷包蛋、一片火腿、一堆生菜莎拉和一杯奶茶。杯盤見底,嗯。。。我想他是一位很好款待的客人。
不好意思的要他在早餐之後陪我去診所看牙齒。但;這也是計畫中的參觀行程之一喲!年輕的牙醫師硬是幫我洗了一口牙,因為我不想在面臨過年期間拔掉我的智齒之故。
午餐約了小夏一起去中源戲院對面的老師傅吃牛肉麵。寒風冷咧,老眼昏花中誤把菜單中的羊看成牛,所以三個人都錯吃了羊肉麵!哎!真是的,錯把馮京當馬涼!只是,這般寒冷的天氣莫非是我的天使們有意讓我點錯的呢!
眼見兩位父女般投緣的一老一少在那兒互相交換禮物,好一幅天倫圖啊!呵呵呵。。。挺溫暖的感覺和畫面呢!
下午三點開車上台北東湖去見JENNY和她老公。卅年的情誼自是彌足珍貴,所以她們也想招待我的朋友囉!JENNY的一鍋甜酒釀芝麻湯圓讓我們溫暖到心底。略事寒喧之後告別東湖殺往華中橋去也。不意年節氣氛果真來到,讓日本朋友見識到到處塞車、人滿為患的實景。車上收音機連續不停的播放著「賀新年、祝新年、迎春花、廟會」等熱鬧歌曲。
街上豎立的巨大霓虹燈招牌上,閃爍著『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的字樣。是日本朋友發現然後告訴我的。喔!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認識了這麼多的中文啦!厲害呢!
日本朋友住在雪國之中,常聽他言為氣喘所苦。多方打聽之下,得知華中橋下武成街有一位陳嘉銘醫師乃氣喘病患之救星。幾經連絡詢問醫師欲以何種語言和日本人溝通,醫師只言道:先帶他來看了再說!即惜口如金。我想或許是醫師通曉日語吧!逐不再去電打擾。我也在事前曾經先以Mail告知日本朋友也許會動個非常簡單的小手術。這是陳醫師自行研發出來的獨門醫術。口語相傳中,聽說已經造福了相當多的氣喘病患。治療方式是在食指的第二目劃一刀,切除一根神經之類的,然後在傷口縫個兩針吧,還加打一瓶點滴方算完成。總的來說開刀者必須連續七天去診所打點滴以及觀察術後的恢復情況。
我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慢車漫遊之後終於抵達位於華中橋下的這家舊式建築內科小診所。進入診所見到了小小的候診席上坐滿了等待看病的男女老幼。我好訝異喔!幫他掛了號之後我們也擠入等待的人群之中。
診所外面是6℃的寒風細雨。隨處走看發現診所內竟然隔有好幾個小房間,每間房內有兩張躺床,全部都是在打點滴的老先生和老太太耶!日本朋友和我一起目睹了這些奇景異象。只是我沒想到“手術”這個字眼居然會對他有這麼大的震撼力!當醫師叫到日本名字的時候,回頭向我寒喧了一下,接著馬上用日語為他望、聞、問、切的診查。
開放空間的診間外,圍了一群好奇的患者在觀看。冷竣的空氣馬上回溫了一下。聽醫師以流利的日語和患者溝通,我才是那個最最震撼的人吧!雖然心中早就有譜了。只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醫師居然說他只是“很輕微的氣喘而已,不用擔心!”還一直叫他不要緊張,沒問題,放輕鬆。。。我問了醫師才知道,原來日本朋友的心跳破百啦!因為~一堆圍觀者和生性靦腆的日本人和也許、可能、必須要“開刀”的預言等等,哈哈哈。。。誤會一場啦!
結局是:醫師說不需要開刀,並囑咐拿15天份的藥水和藥就可以回家去啦!原本預計大約要花一萬元台幣的,這下竟然只要1,500元就打發了!順便一提,此處雖有健保門診,但是有關氣喘的藥物卻必須自費,不管你是本國人還是外國人。當晚我的日本朋友是在釋懷和心情鬆懈之後沉睡進入夢鄉的。
1月24日(星期六)
又是一個元氣的早晨喔!今天帶日本朋友到桃園的IKEA去吃39元早餐。對一杯20元的羅宋湯一直讚不絕口的說“好吃,好吃”哪好呀?牛肉都被前面的客人舀光了,只有洋蔥和一些馬鈴薯丁罷了!害我都不敢跟他說實話,心虛的佯裝問他“真的好吃嗎?”還幫愛喝咖啡的他續了一杯濃咖啡。算是補償吧!邊喝邊聊,邊聊邊看流動的人潮,這裡是計畫之外的行程,因為不用回診之故。
慢慢接近中午了,所以多數的早餐客群都陸續離席。我帶著他逛了一樓到B1之間的賣場,悠閒的東看看西看看打發時光。
我常想,住在桃園和中壢這個地區的人真的好幸福啊!有三家家樂福分佈其中,兩家大潤發,還有剛開幕的宜得利家具大賣場。夏天才是幸福至極的季節,除了免費享受冷氣之外,假日還有免費試吃品可食。
原本想到內壢家樂福去採買一些年貨的,可沒想到排隊結帳的人潮足可環繞賣場一周!哎!算了吧!放下手中的物品,讓日本朋友感受一下台灣人過年的節慶氣氛和滾滾人潮。他說和東京上野的“アメ橫”很像,不就是年貨大街嗎?還邀請我明年的元旦到日本去過他們的新年喔!感情好咧!禮尚往來嗎?
回到中壢我邀他一起去中源戲院看每人120元的2部二輪電影。機會難得。正好上演的是《1895》和《海角七號》。都是有關中國人和日本人的故事。我想他會有興趣的。因為他會看一些中文,聽看英文更是沒問題。對於《1895》的電影劇情,有不同的驚喜發生在我們身上。
清光緒20年7月(1894年8月1日)中日爆發甲午戰爭。中國戰敗,次年 (1895年4月17日)簽訂馬關條約,將台灣和澎湖群島割讓給日本。片中的主角大都是客家人,且故事是發生在苗栗縣的銅鑼和頭份以及新竹縣的北埔。一群愛國的秀才和志士們,對於日本軍即將接收台灣而發起的保家衛國之戰。
我訝異於自己竟然遺忘了這一段發生在自己家鄉的歷史!是電影喚起了我的記憶。而日本朋友驚訝的卻是:自己在日本從來不知道有這一戰役!且是課本上沒提過的!我想起1937年的南京大屠殺事件和當時的日本軍人瘋狂行徑,只輕描淡寫的告訴日本朋友:電影把真相美化了!他卻立正站好對我深深一鞠躬說了句日文:抱歉!
蛤?什麼?我被他此舉嚇了一跳!“我向你保證,我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冷不妨的他又冒出這麼一句來。“算了吧!”我說。又不是你做的,你都還沒出生呢!除非你的父親或爺爺在當時都是軍人,他們是嗎?“不是!”那就對啦!不用跟我道歉啦!
對於歷史和戰爭,他想多知道一些。我說它們都已經是歷史了,我們不能做任何的改變了。知道了又如何?只是,我把日本兵當時的姦殺擄掠簡單的描訴一下,聽的他一愣一愣的似難以置信!這會兒又是什麼狀況之下,讓我們中日之間互相交流呢?一切只因前世因緣嗎?
當晚我們帶著互相體諒和互相關懷的心情結束那些沉重的談話。雖然夜越深,也越冷。。。但,我們都有著一顆溫暖的心。
1月25日(星期日)除夕
我在年夜圍爐前帶著日本朋友回到了老家頭份。路過湖口休息站時我繞了進去。第一次看到台灣的休息站他很興奮,直嚷著要進去參觀。說實在的,每次返頭份老家45分鐘的車程中,我已經幾乎很少會到休息站休息了。沒想到現在的休息站竟然都有在販售全省各地的特產了。他看中了台東名產釋迦餅和一個花生造型的龍情花生糖。於是我付了帳就當是伴手禮唄!
晚上六點鐘我們開始了年夜飯的圍爐。父母親,我和日本朋友,兩個弟弟和兩個弟媳以及他們的一兒一女,一共十人,正好一桌。
綠色長年菜和黃色的筍絲以及大紅的三層豬肉控大蒜是每年過年的應景菜。近年來母親把白斬雞煮成雞酒反而銷路更好。酸菜肉片湯可以清油脂,苦瓜鑲梅干菜絞肉加上甘甘甜甜的湯,甚是好喝。日本朋友對每一道菜都讚不絕口,極其捧場。他尤其愛吃尤魚小捲之類的海產,我把客家小炒裡的尤魚全部夾到他的盤中。
母親露出得意的笑容冷不防地說了句:妳哪一個日本朋友來到我們家沒說好吃的?哈哈哈~這倒是。
圍爐結束之後接著是拜年和壓歲錢上場。我們包紅包給父母親和小朋友。並且說一些吉祥話祝賀新年。他說他很訝異這一點和日本一樣,只不過在日本的紅包是比較袖珍一些的。而且他們給小孩的紅包金額大約是日幣2,000元。我的母親後來給了我們每人一個“小紅包”內包200元是謂小也。
他學會了說“新年快樂 ”並且很想趕快秀給其他人聽。我說目前聽眾就只有我囉!因為嫁出去妹妹們要初二才會回娘家的。想起小時候除夕的情景,小孩們總是在領了紅包之後就跑到隔壁柑仔店去買水鴛鴦和沖天砲來放。以馬路為分隔中心,住在對面的小孩和住在這邊的小孩互相丟擲點燃的水鴛鴦。看看最後是落在哪一邊迸開的,那麼就算輸了,贏的一方會呼喊一下勝利聲。如果不小心很有可能會讓手受傷,輸了不打緊,怕的是換來傷痕累累的痛,所以我都是只敢看不敢玩。何況,我總覺得那些是男生在玩的遊戲呢!
在我們那個年代,每戶人家的小孩至少都有4~5位,年齡相差也不大,所以都可以打成一片。
曾幾何時,馬路拓寬,人事已非,水鴛鴦也早已絕跡了。取而代之的是蝴蝶炮、煙火秀、仙女棒之類的囉。於是我開車載著日本朋友到頭份街上去轉轉,想看看煙火。不意的在黑暗的天空中,隨處可以看見劃破夜空的美麗火花。趕緊回頭去尋找美麗的煙火出處。這才發現原來最遙遠的地方竟然就在離我家最近的廟前廣場。而且我的相機有拍攝煙火的裝置。真是太帥了!我們一邊欣賞那票年輕人施放的煙火,一邊聽他們在大叫著:400塊又沒啦!只見一盒又一盒的12發的煙火一下子就消失在夜空之中。我對日本朋友說:美麗,是要付出昂貴的代價的!“可不是嗎?”他說。
返家之後,我們繼續天南地北的聊著兩國大不同的新年軼事。忽然我靈機一動,說明天要帶他去日月潭走走。他的眼睛一亮,一直問我真的可以嗎?可憐的日本人,我知道你從日本電視的旅遊節目介紹中嚮往日月潭已久啦!反正擇期不如撞日嘛!就決定早去早回囉。也省得塞車。
1月26日(星期一)初一
早上七點鐘一行四大一小從家裡出發前往日月潭。我的大弟說他也想同行,已經不知道有幾年沒有去了。我同意,我也是。開了三個小時才抵達日月潭。耀眼的陽光一掃陰霾的天氣。
見到久違的日月潭湖光山色叫人心礦神怡。環湖的第一站是文武廟,居然停滿了小轎車和遊覽車。昨夜的電視新聞報導,有167位大陸客在南投附近投宿,莫非那些大型巴士正是接送他們到此一遊的?
我們盤算著先到另一個景點,回頭再過來也行,所以便繼續前進。日本朋友卻完全沉浸在美夢成真的意境之中,心情有點亢奮唷!
到了德化社(我印象之中應該是的地方) 見一小米酒博物館布藩在艷陽下飄揚,於是停車下去參觀。真的是好地方哪!聽老闆聊起才知道此地已經改名叫《伊達邵》了。老闆請日本朋友試喝小米酒,並用流利的日文做專業的介紹。只是,老闆;很抱歉呢!我們並沒有捧場購買喲。
伊達邵有許多的環湖遊艇,每人票價300元,我們沒有去搭乘,所以不知道究竟300元可以坐多久呢?倒是利用消費券在這裡享用了午餐。吃食一些小零嘴,如香腸、潭蝦、臭豆腐、豬血湯等等...還逛了一圈商店街和散步在碼頭步道欣賞明潭。許多原住民的各類商品樣貌齊全,美麗的山地姑娘也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哩。果然大年初一出外踏青的人潮不少啊!
今年如果不是日本朋友來的話,我大概也和往年一樣不會想出門吧!心裡惦記著回家還得開三個小時的車程,還想讓日本朋友去清水休息站見識一下,就不免移動腳步快走囉!環湖一周22公里,我們取消再前往文武廟去參觀,因為不想再浪費時間去塞車了。
本想去集集車站看看的,結果因為有燈會活動而封街,這下也莫法度了。下午5點的清水休息站,已經開始吹起了寒風了。下了車一陣哆嗦襲擊全身,哇!真冷啊。放眼所及都是小客車。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打哪兒來的呢?而來此的目的也和我一樣嗎?或者是純休息、用餐?
進入休息站之後更是當場傻眼,黑鴉鴉的一片人潮幾乎把裡面擠爆了。我拉著日本朋友的手試圖緩慢的往前面移走。經過水族箱,發現繼上次我來之後不知已經又更換了幾次新的海底生物了。我看到藍、白色的水母在圓形的玻璃內悠游漂著,還挺漂亮的咧!大部分的人就直接用手機拍攝那些美麗的水母畫面留念。我因為把像機隨身攜帶著,所以幫日本朋友在裡面拍了一些紀念照片。當我們抬頭看到水母造型的燈罩之後,相視一笑,感覺頗為饒趣。
出得廣場之後,我向他介紹這個休息站的特色以及聲名遠播的由來。在夏季的平常例假日,總有許多民眾開車專程到此,只為欣賞落日美景以及浪漫的夜景。可惜對於那些浪漫傳說,此次我們都無緣一見,只好等待下一次的機會囉。是晚,日本朋友和我白天在廟裡當義工忙了一整天的父母親幾乎在同時間(7:30pm)就早早上床睡覺去了。
奇怪咧?我才是那位開了一天車快累斃的傢伙呀!
1月27日(星期二)初二
終於到了初二回娘家的這天了。往年三個妹妹們都不一定何時回娘家。何況今年父母親都得到太陽廟當義工(從初一到初五),若真要全家團圓大概要到晚餐時刻了。
我睡到九點鐘自然醒來,發現家裡只剩我跟日本朋友兩人。弟弟們全部去各寺廟拜拜巡禮去了。吃了早餐之後,我也帶著日本朋友到附近四處去走走看看了。小鎮街上沒什麼人潮,除了偶爾急駛而過的車輛之外,實在不太像過年的感覺哩。
連廟裡的拜拜人潮都退了,只有三五老少散落在廟方特別搭的棚架之下,緩慢的吃著麵食。我的母親正是廚房組眾多義工之一。76歲的老母親和一群年紀相彷的婆婆媽媽們輪流著交換工作。
聽說,廟方給這些義工們每人一天1,000元紅包,但是僅有初一到初五。而我的父親則是幫忙登記奉獻香油錢和收取點光明燈費用之類的義工。聽父親說,初一一整天下來廟方共收入各項費用約150萬元左右,我相信吧。因為這間【太陽廟】在本村的廟史由來已久,已然是大家的精神信仰之地。尤其每年的農曆三月十九日太陽星君生日的時候,在廟裡舉辦的各式法會和慶典以及客家採茶大戲,可是我童年時期最深刻的回憶呢。
繞了一圈沒有看見母親大人的身影,想必是正在廚房裡忙著吧!因為剛吃過早餐之故,所以我沒讓日本朋友嚐嚐廟方提供的“點心麵”。倒是在下一間廟裡【湖蓮宮石觀音亭】我讓日本朋友吃了一些客家粸耙,QQ 的粸耙加上調製的花生糖粉,頗讓人驚艷呢!
【湖蓮宮石觀音亭】一開始只是一間似土地公廟般大小的小亭,供奉著一尊石雕觀音像。但是逢年過節時候香火倒是非常鼎盛。幾年前經有心人士挨家挨戶去化緣募款之後,興建成現在這等規模的宮廟。我倒是從小就一直都對觀音菩薩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每次看見觀音像時,內心總會平靜無比。在這裡碰到我的弟弟們,正要前往下一站去拜拜,好巧呢!
我決定帶日本朋友用散步的方式尋訪我的小鎮故鄉之美。幾年前拜隔鄰的新竹縣政府建設十二寮休憩站之賜,還增設了許多的健行步道。大概是有鑑於此吧,鄰村的斗換坪派出所後面搞了個《頭份後花園》登山步道。整個步道從斗換里通到我們珊瑚里和流東里交界處的這間蓮湖宮旁邊。一直以來都不曾去走過。利用這次的機會,我帶著日本朋友一口氣走了好幾公里的山中小徑和木板步道。
路過大同寺進入參拜。或許是已經近午了,所以沒有任何香客。住持老先生一邊招呼著我們,一邊和看似他的孫子們在說話。寺前兩旁的白色和紅色茶花開的非常艷麗,我極愛那幾株生氣盎然的花朵。它們在我的記憶中一直是代表著大同寺的花兒。
往年的春節,我和父母親弟妹們初一的寺廟拜拜行程永遠都是不變的。第一站先往太陽廟,之後轉往土地公,再去蓮湖宮(我還是習慣稱石觀音)。接著前往大同寺,最後轉往《蘭堂恩主公廟》這兩處都算是隔壁鄰居了,但是我們仍然習慣固定拜訪。並且有連續好幾年我都在相同的地方拍照,紀錄不同年代的風貌和增加的記憶。事實是藉此來提醒自己,一家人依然都健康,才可以一起又來參拜和照相。
大同寺一直是我青少年時期最常去的地方。它有一座涼亭建於水池之上,兩旁種著狀似楓葉的戚樹,貫穿涼亭的石橋彷若古裝中的樓台亭閣。或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給我的感覺吧!也或許是年少的我埋葬了許多的青春回憶之地吧。每回走過這裡,我總會在心裡低哼著:啊~難忘的楓林小橋。。。我跟日本朋友訴說這過往的一切,他一直抿著嘴微笑,不說一語。莫非,在他的內心深處裡也有著相同逝去的青春回憶嗎?
在我們開始步道探險之旅的時候,冷鋒面已然悄悄的來報到了。順著步道往山上走,一路都有標示圖,還有木頭涼亭,往下看中港溪的美麗景色就像一幅畫般。一路都有驚艷。一路只有兩人的寂寞之聲。而且,高處不勝寒哪!我想,在如此空曠的山野之中,似乎不可能一個人獨自前往吧!所以我們很用心的欣賞和感受這一切。即使是一棵芭樂樹(日本朋友說他沒看過芭樂樹),一朵牽牛花(在日本他們稱為“朝顏”)一株茶樹(他蹲了下來為了聞花香)每一種悸動畫面都在我心裡面留下了永恆的回憶。。。
翻山越嶺之後,我們下山前往一處【怡明茶園】去瞧瞧。這是一處可泡茶可用餐又可以欣賞園景的好地方。大約也開幕了好幾年了。假日或者是特定節日時經常高朋滿座,非得提前預定席位不可。我想今天應該也是座無虛席吧!因為小路兩旁停滿了各式轎車。
忘了是哪一年的母親節,我們全家到此訂了兩桌菜席,和樂的用餐氣氛至今記憶猶新。我帶著日本朋友到處參觀,細細品味農家田園風味的設計之美。不意天空竟然不作美的飄下了小雨,正好大弟來電,逐請他開車來接我們回家。
過午之後,妹妹們一家家地陸續回娘家來了。這倒是頗令人出乎意料之外呢!莫非是心有靈通?或者是因為我的日本朋友蒞臨之故?小妹把她的二寶貝交給我之後,跟他老公去太陽廟拜拜去了。寶貝展現我之前教她的一些學習成果給我看。當我叫她名字的時候,她會舉起手來(但是是我配音喊“有”),且是左右開弓,真不含糊啊!
日本朋友已經忘記了抱小奶娃的滋味了,直嚷說娃娃太小啦!結果在廟裡幫忙的母親是被她的同夥們趕回家來的。可憐的母親,忙完廟裡又得回家準備女兒們的晚餐。算一算這回的人頭,居然高達21人。聰明的母親馬上想到了以自助的方式用餐。於是由母親帶隊我和她的兩位媳婦開始弄晚餐,洗洗切切,由母親大人掌廚。
不知為何大多數的子女們總是懷念母親的味道,我們自然也都不例外。即使我們都已經年逾半百了,還是沒有辦法捨棄那種感覺。不過我想今年我們家人都過了一個既特別又難忘的新年吧!
大妹夫在85℃買了一個6吋的小蛋糕,只為了一時的口慾,卻遭來一片伐韃聲,如何餵食20張口?!最後在幾乎每人一口中,還剩了一片,卻是爽了我的日本朋友,因為他很喜歡甜點說。
今日的最後高潮戲是姊妹們和連襟們的子女們分紅包,又是舅舅,又是姑姑,又是阿姨的好不熱鬧。日本朋友見著好玩直說他也要給小朋友們紅包,所以我又多準備了幾份意外的紅包給他去湊熱鬧。
夜裡,二妹夫妻倆搭火車回板橋。大妹一家人去頭份我舅舅開的【東園大飯店】投宿。準備第二天和朋友會合一起去東埔泡溫泉。小妹一家則睡在我房間,第二天也要往南部去也。而我則帶著日本朋友上中壢,打包行李準備明天要返日本去啦!
六天六夜的台灣新年紀行,我的日本朋友載滿回憶的行囊回歸到他的日常現實生活中。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你快樂,我快樂,大家都快樂!明年見唄!
《附註》
如有需要陳嘉銘醫師聯絡電話者如下:
02-2307-1240
台北市萬華區武成街63巷12弄49號
週二至週六晚間6:00~10:00
星期日上午10:0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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